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弹起吉他,听我为你唱首歌

2023-02-20 09:02:54 散文随笔

我们这一代人大约多少会有点吉他情结吧,吉他的弹奏总让人的心动,当然吉他弹奏是经久不衰的,特别星弹奏校园歌曲丶民谣,那是一绝。如八十年代的《橄榄树》《十七岁的雨季》《一帘幽梦》《雨夜浪漫》,是我曾经非常喜欢用吉他弹奏的歌曲。 初接触吉他是在寨子里的小河边吧,说明一句,可不是小河淌水般的谈情说爱,那会还小,小学生吧,假期回母亲那儿,住在小河边的,有天晚上,月亮很明,门前流过的河水很响,睡不着,突然听见河水声中响起优美弹奏声,悄悄起来爬起来爬窗口远远看去,隐约看见河边的大石头上坐着一个叔叔,在弹着什么乐器,爬窗子听了一会儿,太好听丁,忍不住悄悄溜了出去。 弹吉他的叔叔听到响动转过头来,月光真的很明,叔叔长的真丑,这样想,但叔叔的声音很温和。他问我:“小姑娘,好听吗?”又弹了几首曲子给我听,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弹的是什么曲子,现在想起来他肯定是谈恋爱了,思念着心上人,在对河水诉说呢。 叔叔不是寨子里的人,是来下乡的农科技术人员,他告诉我,这叫吉他。那时特好奇,叔叔给我摸了吉他,教怎么弹,说:“喜欢吗?读书了没有,想弹吗?以后好好读书,外面的世界很精彩,等你长大点有机会可以学”。这时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身边,把我拖回去睡觉了。

夜真的很深了,月亮很明,那个叔叔就坐在那儿,我回头看去一色清明。那个晚上梦里总是晃动着一把吉他。此后见到那位叔叔是参加工作后的事了,十多年以后吧,调到一个单位,竟然见到那位叔叔,虽然我长大了,叔叔还是认出了我,叔叔说:“小姑娘又见面了”,可能那个晚上对他对我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 他是来接爱人下班的,是一个单位里工作的姐姐,我乖乖的改口叫姐夫。混熟后,姐姐问我怎么认识的姐夫,我说念小学时,姐姐笑了说“一把破吉他忽悠得我放弃比他优秀的男人,嫁给他,长得那么丑,当年还与家里闹翻”。 姐夫对姐姐很好,偶尔见到我,只是笑笑,很少说话,只是看人的眼神有时会一楞楞的,某天姐姐邀请所有同事去她家吃饭,姐夫在忙炒菜,抽空跟我说了一句,“当年就看得出来,你是不会呆在寨子里的,长大了啊”。以后遇到了也是先叫姐夫,点点头笑一下了,当然眼神是大人看小孩的欣慰,还有对女大十八变的诧异,叔叔是知道我家庭背景的,见过我小时候样子。昨天上班路上还见到了呢。姐姐么对我淡淡的,不好也不坏,后面又调走了,很少见到。 昨晚上听了半夜的吉他弹唱,又梦见小时候居住的大院了。四四方方的院子,一排排的人家,还有那棵大缅桂花树,梦里清晰的看见枝头开满了花,那棵是父亲裁种并精心培育长大的,十里八乡,仅只这一棵洁白的缅桂花,花开时节,香飘十里也不为过,树根的周围父亲镶的砖头还四齐的砌在那里。 其实那棵缅桂花树在修建办公室搂那年枯死了,那时父亲已离开我多年,我仍寄居在原来父亲的职工宿舍,其实也就是我的家。十六岁在外念书回来的那年,在家时最爱在门前的走廊上,拿着一把借来的旧吉他,对着不存在了的缅桂花树位置拨弄着《十七岁的雨季》《一帘幽梦》《橄榄树》……。 少女的我是忧郁的,虽然人们说我笑起来很甜美,歌声很柔美。那一年,先生对我一见钟情,而后等了好多年,直到大学毕业我终于还是嫁给了他。当然了,后来严禁我弹吉他,说那让人看着不务正业,其实是不想让人看我弹吉他的样子吧。 吉他是在学校学的一点皮毛,那时候在中学中很流行弹吉他,当然是男生居多,只是有条件买吉他的必尽很少,如果那谁能弹一点吉他,那感觉就特别帅了,能收获一大批小迷妹,而我,迷吉他弹奏,不迷人。

宿舍里有一女生偷拿来了哥哥的吉他请会的男生教,我厚着脸皮在旁边学,她一放下吉他我就摸上去,学了点指法,和弦伴奏。会弹的第一首曲子是《雨夜浪漫》,因为那女生那会学的也是这曲子。词也很美“雨绵绵洒落相思地,我们俩并肩走在小雨中……”,那会儿那女生正在恋爱吧,我也爱着一个人,学得很专心,只是很快学校放假了,我没有吉他可学。 另外一班的班主任老师是个年轻的男老师,有时也会来与我们玩。知道我假期回家没吉他弹,告诉我他有一个在附近寨子里的朋友,刚退伍回来,他有一把吉他,反正他又不会弹,晚自习后你与我一起去,我帮你借一个假期。 那时特单纯,又对学吉他有点魔怔了,欣然答应了。

学校离寨子里约4公里,走在寂静的路上,月色朦胧,老师跟我讲着人们说的看见鬼事件,其实是大地磁场在特定的时间,特定的地点,凑巧将那一刻的影象,用摄像机一样录了下来,在很多年后在某种机缘下显现出来,那就是见鬼,海市蜃楼也是。 见到老师的朋友,他打量一我下,跟老师说了句,是不错,很爽快的将吉他借给了我,一路回来,我兴奋着吉他借到手,就那样抱着吉他一路赶回学校,老师也默不出声了,到校乖乖的与老师说声谢谢回了宿舍,第二天放假回家。 一个假期没见,收假时将吉他还了老师,因为借吉他这件事与老师熟络了些,老师做好吃的也会来让他的学生来喊我去吃,我推不过,偶尔会去一次,那时候我很廋吧,营养不良。 我们班主任是个女的,对我很好,某天开玩笑的说,我这家庭背景找个老师嫁也挺好,等你长大了可以嫁那位男老师吧,很不错,对你也好。我吓得差点跳起来,我让他误会了吗?我认真的对那位男老师说:“你喜欢我吗?我一直将你当老师的,你是大人,我是小孩,而且我有爱的人”。

老师跟我说,没有这回事,你是我学生呢,隔天听说提瓶酒去了后山,后来远远调外地去了,至今没有见过了。 年前下乡到农村,非常意外的从一个盲人那听到他的消息,那盲人一听到我的名字就激动起来,接连几遍问我,你一直叫这个名字吗?你多大了?是不是当年在那所学校念过书,得到肯定的回答后,要求摸摸我的脸后,喃喃自语,与他说的一样。才明白当年老师的心事,他将我的名字和思绪全部倾诉给当年的这个盲人,并在多年后机缘巧合原封不动又转述给我听。 在这深夜里,想起这些,一遍遍听过谁为你弹奏的吉他曲沉沉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