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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

2014-03-30 09:44:46 经典日志

你还在原地等待,只是我再也回不去。你笑着跟我说没关系的,你不难过,回不来的话,就勇敢地大步向前走好了。你的声音,挥之不去,你的容颜,停留在昨天。可是明明停留在昨天,我却只看见一片虚无。这是一个关于青春的谎言,一个关于梦想的笑话。

我走了那么久的路,寻找了那么久,依旧一无所获。哦,不对,其实我还是有所收获的。你看,我收获了眼角的细纹,我收获了圆滑,收获了世界上最的悲伤——忘记时间。你会嘲笑我的吧?我把梦想说的那么大,自己却像蝼蚁,不知春秋明媚更替。我回不去了,只能看着近在眼前却永远触不到的你,静静地笑。你说,过往的人会不会觉得我不正常,一个人傻笑。但是无所谓啊,我不会在乎那么多的,就像我当初头也不回地离开,用可笑的沉默倔强对抗鄙夷。你还是你,只是,我不再是原来的我了。

你问我:“十年了,你过得还好吗?”我想告诉你,十年前我种在院子里的茉莉开得灿烂,我从垃圾堆里抱回来的狗狗用它的一生陪了我荒诞的青春,我们每年一起过生日,我把它葬在院子里那棵合欢树下,我长高了,我……我絮絮叨叨地说了那么多,只是想告诉你,你看,我过得很好,你不必担心。

可是,实际上你没必要问的,因为你知道所有的答案,比我自己还要知道的多。我的絮絮叨叨,此刻像极了一场滑稽的表演,而我,像小丑,在脸上画上滑稽的妆容,即使哭了,也没人会当真,于是,我就是真的像咧开的嘴一样传递出的感情一样,我真的是开心的。

我闻到了夏天的味道,你呢?在我的眼里,夏天是蓝色的,夏天的风也是蓝色的,跟天空一样的蓝色,放荡不羁的外表下面是一颗脆弱的心。我告诉过爸爸,夏天是薄荷味的糖。他没有问我原因,只是拍了拍我顶着凌乱头发的脑袋。那年,我记得我只有十岁,孤僻,沉默少语。我喜欢薄荷糖的颜色,透着浅浅的忧伤,像极了夏季湿润的眼。我喜欢薄荷糖的味道,透着淡淡的孤独,像极了夏天的雨的味道,来势汹汹却不明所以。

就过了十年了,突然就觉得自己好老好老,还有好多事没做,我就长到了20岁了,剩下的日子,也会这样,在某个阳光明媚或者乌云密布的早上,睁开眼,我就到了要进入坟墓的年纪,然后,依旧还有好多好多事没有做。当那一天来临的时候,会不会觉得害怕?

我总是庆幸记事比别的小朋友要早,我记得很多事,有的事,就连爸爸妈妈也忘了,可是我还记着。我喜欢在某个闲暇的午后,像个老太婆一样跟妈妈说我小时候做过的傻事,然后看妈妈脸上的笑容,这样的日子,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小孩,让我觉得这个社会离我还太远。

我不想跟爸爸妈妈谈论未来的归宿,因为我觉得那还很遥远,只是,真的还很遥远吗?时间如白马。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?我告诉过你,我要去流浪,赤着脚走过草地,趟过河流,迎着风去旅行。只是,我想,这辈子,这个愿望都不会实现。心里有太多的东西,放不下。

我一直在想,那些到处行走的人,心里孤不孤单,在他们看着天上一朵云飘过的时候,会不会突然想起某个地方,还有一个人等着他回去。我也一直在想,他们会不会在陌生城市华灯初上的时候,感到迷茫和恐惧。我害怕孤单,但我更想要一颗自由的心。

十年。这是我人生的第二个十年,此时我在昆明,在想念一群人,想念某盏灯。你说下一个十年,我又会在哪里,做着什么事。会不会成为一个孩子的母亲,会不会依旧不懂事。

抱歉,我又把你丢下,独自前行,下个十年再见。

——致最亲的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