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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老伴没有老 (8)埋头做事的人

2023-02-28 09:06:38 伤感故事

“人善被人欺,马善被人骑”

我们两个人都是老实人,不会投机取巧,也不会钩心斗角。所以,我们就成了“人善被人欺”中的人,“马善被人骑”中的马。磨面的时候,有人会来找你,面粉磨完了,他们会说:“面粉是从磨口流出来的,你是那根葱呢?”

老伴一样,对本职工作尽职尽责。老伴应该是一个人才,十五六岁,一个人,就可以组织六十几个人的工作生活,可以盘旋与知青点生产队和农户之间。但是她和我一样。不会去给领导带孩子买菜洗衣服,过年过节给头头送礼,甚至过年也不会给领导拜年,所以也一直没有升迁的机会。因为她是团支部书记,找工人谈心做思想工作,就是一些不是团员,是一些不好对付的软硬不吃人,还是要她出面做工作。

她看着就是一副亲和的感觉,使人感到亲切人们愿意和她倾吐肺腑之言。文化程度太低是影响了她的事业的步伐的理由,到厂里一切进入正轨的时候,小学文化水平的人照样刷刷上升,她只能做一个称职的家庭主妇保留下来。

新团委诞生,她被借调到团委工作,这是一个可以近距离接近厂里各级领导的位置,对于她来说只是换了一个工作岗位而已。

一届期满,刚刚回到车间,厂里成立了退休办公室,她有幸来到这个三个人的小组,当然她不是来当主任的,她还是具体办事员。

她的记性超好,在退休办公室的那几年,全厂几百退休职工,她可以叫出每一个退休职工的名字,可以说出每一个人老伴的姓名,甚至他们家子女的名字,能够说出他们家庭的概况。

记得她说过,曾经一个外地人在她的办公室探了一下头,问了厂里某个人在哪里,她告诉了他,十年后,这个人再次来到宜昌,来到她的办公室门口,她一眼就认出了他,那个人惊讶不已,他早就忘得干干净净。

我是属于那种用头脑去工作的人,往往被委于做一些领导认为辣手的事情。我在学校学的是电气,进厂分配做铆工,因为工厂刚刚筹建,很多设备需要自己制作安装。我来到厂里就开始铸工车间工地。我没有学过放样制作,唯一的就是看书,我主要是负责放样划线,然后在焊工的配合下完成组装。

厂里刚刚开始有些项目的承包制度,一次电气大修承包的德国进口的大型铣刨磨卡壳了,钳工已经完工半个月,电气部分一直停滞不前,机床台面一次次跑出轨道,就是找不出原因,很快就要超出承包期限了。

他们找到了我,听他们一说,我基本上就知道故障所在,这是直流电机失磁了,我用了简单的方法,使电机恢复正常。晚上,他们又找到我家说:“直流电机有环火。”他们不敢继续试车,电机太大,又是德国进口的,谁也不敢负这个责任。我去看了,我说:“不要紧,这是你们打磨整流子的时候,没有把沟槽里面的残渣清理干净。”他们不敢开车,要我留下来看着他们试车,我没有走,一直到他们认为没有问题了才离开。

事后,他们专门到我家致谢,给我带来了一小包葵花籽。他们是几千块钱的承包费,当时是很可观的一笔钱,可能我只是说了几句话,也就值这个代价。

厂里铸工改造,这是我们车间和厂里第一次签了承包合同的大项目,工程已经进入尾声,车间领导才发现把电气部分忘记了,离要求完工日期只剩下半个多月。已经没有人敢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,当时我是在技术组,并没有接触过这个项目,车间领导找到我,领导好话说尽,说只有我可以完成这个任务,说只要我开口,调任何人都可以给我。

说真的,我自己就觉得有点玄乎,铸工虽然不是非常复杂,可是场地太大,所有的设备都要联动,要做控制台,要做大量的分线盒,铺设穿线电线管,在里面穿进几万米的电线,还要联动试车,不是一蹴而就的,何况还要架设外线。这个也是没有承包费用的项目,承包费已经平分给其他岗位。

因为要穿的电线太多,我专门做了一个一次可以同时放十几盘电线的放线盘。因为是几层搂,又是五六十米的大厂房,我找来对讲机,找来了扩音机,便于楼上楼下联络。

经过日日夜夜的苦干,十个人整整干了半个月,任务是完工了,我也病倒了。这时候恰逢厂里在给一部分人涨工资。

领导找到我说:“你现在生病在家,给你涨工资别人会有意见,这次就不给你涨工资了,以后有机会一定给你涨。”

几次涨工资,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变成了泡影。

刚刚休息了几天,领导又找上门,国庆节厂里要做亮化工程,要我去帮着弄一下,搞一下设计。

领导说:“你身体还没有恢复,你只要你坐在那里动动嘴就可以了。”

亮化工程完成,没有人再说一句好话,我也没有理由不上班了。

其实每次涨工资我都被各种理由挡在门外,每次辣手的事情继续还来找我,因为我太直,不愿意拍领导的马屁。

她是才,她是宝,我们两个就是一个干活的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