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,惊闻噩耗,老家的一位长辈去世,一阵哀伤,有关于她的回忆涌上心头。人生苦短,回忆悠长,珍惜眼前人,把活着的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。
小时候,我家里比较困难,劳动力不足,奶奶双目失明,爷爷在我出生之前就逝去,爸爸妈妈要抚养两个姑姑,还有我和弟弟。杀不起猪,养不起牛,生活捉襟见肘。当时没有水泥地板,我还记得我和奶奶到村里到处要牛粪,把牛粪均匀涂到地面上,在上面晒粮食,以免泥土掺杂到粮食里。每年,她家杀猪,都会来家里喊了几次,我们都没有去,妈妈告诉我,不要去别人家吃饭,我们又穷,也杀不起猪,去吃杀猪饭会被别人看不起。后来,她直接拉我们去他们家,还给我们夹菜。由于我们是一个家族,在一起做客比较频繁,每次我们一起去做客,她总说,不要害羞,要吃饱,拼命的给我夹肉。我也喜欢和她坐在一起,毫无压力胡吃海塞,她又说,慢点吃,不要噎着。
几年后,我大学毕业,回到村子偶然遇到她,她赶紧给我拿了一块火烧肉,还有一瓶外壳布满苍蝇屎的加多宝。我看到她手上喂猪的糠还粘在上面,肉上还有一点灰,和她说,我回家再吃。她依然说,出门在外,要吃饱,多穿点衣服。我应了一声,转身就把她给我的东西丢了。可能这些东西在我小的时候,狼吞虎咽,吃完还要舔舔手。
之后的几年,我就很少见过她。听说她大儿子媳妇脾气不好,小儿子离婚了,姑娘也过得不幸福,夫妻感情也不好,她精神也出了问题。我见她就觉得她一下子老了十多岁。不过,每一次都和蔼可亲,可我确变得“小资”,听村里人说她疯了,看到老态龙钟、一脸病态,客气两句,迅速逃开。
直到昨天,得到消息,已经入土为安了,我也没能参加她的葬礼。突然顿感悲伤,我会遇到很多人,很多人也会遇到我。但真正把我放心上的人没有几个。也许,有些人一别就是永别,收起冷漠与孤傲,让回忆少一点惋惜和后悔。